柴火是火

人是一种两栖动物,同时生活在物质和精神世界中。

【188】收藏未遂 2


简介:过年七天乐——乐个屁!188纷纷进局子,“收藏家”一车拉走了十位家主和——咦?


2. 海岛


        一群人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气氛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何故把电视打到了静音,屏幕那边的人们还沉浸在刚过零点的兴奋里,主持人满面红光、嘴巴一张一合,吉祥话说个不停。而在屏幕这边,客厅里一片死气沉沉,正正盘腿坐在地上掰着手指,从一个大人看向另一个大人。

       末了是简隋英先开的口:“你们说之前探过一遍这别墅?”

       “是。”顾青裴沉声道,“但很匆忙,基本只是确定了一下这里除了咱们没有别人。”

       “咱最好再把每个房间挨个儿翻一遍。”

       没人反对。这次他们比之前谨慎得多,提议两两一组行动。由于没有手机可以联系,所有人约定一个小时后回客厅集合。

       “要顺带找找摄像头和窃ting器什么的吗?好歹我也是洛羿训练营出来的……”温小辉试着开玩笑,但自己都笑得很勉强。

       “这么大的别墅,很难完全拔除吧。”何故道。

       “试试吧。”任燚这么说着,心里也在打鼓。

       黎朔按照之前第一遍探路的记忆给每组大概分了下负责区域。

       “要不我去别墅外面看看吧。”白新羽提议,“远的地方明天看,今天我先在近处转转。”

       “怎么个算近处。”简隋英敲了敲桌面,“外边儿黑咕隆咚的,白新羽,别逞能。”

       “今天还是,先在屋里吧。”李程秀也劝道。

       白新羽看了看简隋英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敢再提一遍。


       别墅算不上大型豪宅,但每个房间翻一遍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算上地下室,一共有五层,十一个卧室,三个客厅,一个厨房,十四个卫生间,五个浴室,四个书房,一个游戏室,一个健身房,一个私人影院,一个室内泳池,地下室被改成了一个巨型衣帽间,顶层阁楼里堆满了几年也翻不完的杂物,周翔顺着梯子爬上去,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就下去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客厅集合,除了何故,其余人两手空空。何故从书房带了一打纸和几支笔,按照大家的描述开始给别墅画一份简单的建筑图,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好像做一点他熟悉的事,多少会觉得安心一点。

       他画图的时候其他人在客厅各个角落里沉默,此时已然是深夜,可没人有心思睡觉,就连正正也一直趴在桌边,安静地看他作图。再后来电视上的春晚播到了尾声,一帮穿得花花绿绿的人涌上台唱起了《难忘今宵》,黎朔就把静音的电视彻底关掉了。多年前邵群在大年三十带人闯进他家jie走了李程秀,他曾以为自己不会经历比那更糟糕的跨年夜,而现实总是让人打自己的耳光:没有烟花、没有祝福、没有爱人,没有一顿热乎乎的水饺,屋里只有安静的呼吸和何故手中沙沙的铅笔。在场所有人就这么在沉默中迎来了农历新年,心里满是无尽心酸和迷茫。

       任燚窝在沙发里,看何故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情绪作着图,几乎有点羡慕他有事可做。正想着,一直埋头作业的何故却忽然直起了身,两手扶住腰,眉头也锁紧了。

       “怎么了?”

       任燚这一问把所有人思路都拉了回来。

       何故看过来:“我觉得……这里不对劲。”

       他等所有人凑过来后把画好的图纸给他们看,“你们看,这是地下一层的图纸,这层结构非常简单,一个衣帽间占用了绝大部分空间,剩下的零头分给了两个工具间和一个储物室,另外衣帽间本身还带了一个卫生间,在这里。”何故点点图纸上的一个位置。

       “所以这有啥问题?”丁小伟对着那张图一阵猛盯也没看出来。

       “那个衣帽间我去过,结构记得比较清楚,如果我们把地下一层所有房间拼起来,结构是这样的。”何故说着用铅笔把外轮廓描粗,“但你们看其他几层的结构……”

       在场的除了何故,对房屋结构看得最多的是任燚,他很快也反应过来:这个别墅一共五层,除了地下一层,剩下几层的外轮廓一模一样,地下一层的轮廓其实也长得和它们十分相似,只是最长的一条边被啃出了一个空白的小正方形,也就是说……

       “这里有间mi室。”任燚惊道。

       “岂止是有间mi室,从这个位置看的话……”何故从桌前退开,目光扫过客厅的木地板,“恐怕它就在咱们脚下。”

      

        客厅大约有五十平米,家具不少,摆设更多,不过所有人几乎是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房间zhong++央沙发组合下的那块纯白羊绒大地毯。

       “不会吧。”白新羽有点犹豫,“能再明显点儿吗?”

       “检查一下就知道了。”黎朔道。

       李程秀抱着正正退到墙边,温小辉拽过垃圾桶客串了一把桌面清理大师,剩下的人搬桌子的搬桌子,推沙发的推沙发。等把多余的东西都清到了一边,白新羽弯腰把地毯拉开,露出木地板上四个深红的大字——

       开坑现场:)

       温小辉低叫了一声卧槽,其余的人一脸迷茫。

       “开坑是啥意思?”丁小伟问。

       “就是……”温小辉看着他一脸耿直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解释,“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咱们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白新羽趴到木地板上敲了几下,很快就扣开一块松动的木板,找到了活板门把手。门拉开以后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入口,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摸了一下,有绳梯。

       “这个给你。”黎朔把手摇手电递给他。

       白新羽道过谢,开了手电叼在嘴里往下爬,好一会儿没了动静。

       “到底儿没有,你倒吱一声啊。”简隋英沉不住气了。

       “到了——”白新羽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稍等一下啊,我摸mo灯在哪儿。”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洞口亮起了白光。

       “环境安全,你们下来吧。”白新羽喊。

       众人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更多信息,只好一个个心里打着鼓、顺着绳梯往下爬。下面是个圆形房间,地板是白瓷砖,墙壁也刷得雪白,壁灯的冷色光一打,看得人毛骨悚然。这里没有任何家具,倒有十台齐腰高的机器,顾青裴转了一圈,“都是传真机。”

       “为什么传真机要放十台啊。”温小辉抱着胳膊,觉得下面的温度都比上面低了好几度。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这上面,有名字……”李程秀艰难地说。

       黎朔蹲下身,果然在机器下面一点的位置看到了一张透明胶粘上的小纸条,他面前的这台写着“邵同学24小时战绩表”。

       “绑jia咱们的这他妈是个戏精吧……”简隋英觉得越来越烦躁,还有点头疼,不是生+li+xing的那种。是啊,他已经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家那位晚回家都夺命连环call的主儿这会儿在大洋彼岸还指不定折腾成什么样了。

       何故也揉了揉太阳穴,走到了顾青裴身边,低声问:“原炀也有吗?”

       “有。”十个人里只有顾青裴看到传真机松了口气,能有“战绩”,或许至少能说明人没事吧……

       “你们觉得这里的24小时是怎么算的?”任燚问。

       “我知道、我知道,稍等一下啊——”白新羽趴在地上,手伸到一台传真机下面够着什么,“刚才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打掉了。”

       “现在几点了?”丁小伟问,忽然意识到自从来了这儿他们还没看到这屋子哪儿挂着表。

       周翔看了看传真机上的时间显示:“5:13。”

       白新羽从传真机下面掏出来一个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8:47。

       “这是个倒计时吧。”黎朔猜。

       说话的功夫,电子钟的时间又减掉了一分钟。

       “如果这样的话,倒计时结束是零点……” 丁小伟琢磨着,“应该就是说,今晚十二点,传真机会发来些消息呗?”

       “看起来是这样。”顾青裴恨不能让时间走快些。

       “各位大哥,咱们能先上去再说吗。”温小辉举手,“这下面儿怪瘆人的。”

       众人回到客厅时天边已经开始现出一道朦胧的光亮,他们没再把家具挪回去,而是就地坐了一圈。

       “我觉得也许咱们该从头再梳理一遍。”黎朔提议,“每个人仔细讲一下怎么来的,看看有没有落掉的细节。”

       “也行。”任燚揉着眼睛,“谁先来?”

       “我吧。”顾青裴犹豫着开口,“我觉得我应该是第一个出事的,我早上七点多就接到电话了。”

       “什么电话?”丁小伟是倒数第二个醒的,之前没听过这部分。

       “就是……今年我和我爱人原本打算回我老家四川过年。但他年前一直在忙在一个项目,所以让我先回去,多陪我父母一阵,他三十再回来……”

       简隋英奇怪道:“原炀那个项目,你没参与?”

       “没有。”顾青裴顿了一下,“他说是个惊喜,而且我有自己的公司,并不是每一个项目我们都会合作。”

       这话没毛病,自打李玉毕业以后也是自立门户,简隋英嗯一声,示意他继续。

       “年三十,也就是昨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想去机场接他,结果人没接到,反倒接了个电话,说,原炀出车祸了。”顾青裴觉得喉咙发紧。

        “我给原竞——原炀的弟弟打电话确认了消息,然后坐了第一班飞机回来。落地后,一个人在抵达大厅拦住了我,对方自称是原竞派来接我的,我当时根本没有细想就上了他的车,醒来就在这儿了。”

       “当初是谁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原炀出事了?”周翔问。

       “对方自称是北医五院急诊室的。”

       “北医五院?”任燚惊道,“你爱人是在哪儿出的车祸?”

       “是一个叫永ding桥的地方——”顾青裴也急了,“你知道那里?”

       “我们昨天早上jie+jing,永ding桥连环车祸,我就是在那儿被绑走的。”任燚回忆道:“严格来说那儿并不属于我们辖区,不过过年期间任务多,有时候某一个zhi队忙不过来,上面会统一调配。我们队过去的时候现场损毁严重的有三辆车,伤者基本全是我和我的同事救出来的……”

       顾青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原炀大概有一米九,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任燚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很高的男人……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原炀,但他是第一批被送医的。”

       他看到顾青裴的表情,忙补充:“第一批送医虽然是最严重的,不过也是最快得到救治的……”

        顾青裴垂下眼睛。

       “所以你是在救援现场被绑走的?”过了一会儿丁小伟问任燚。

       “是。那个永ding桥是个很大的立交桥,立交桥下面还有条河,当时现场发生了爆炸,我感觉好像有人推了我,反正我肯定是掉到河里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所以这是一场车祸,绑来两个。”何故若有所思。

       “你是在,太兴机场,被绑走的吗?”李程秀问顾青裴。

       “是,当时太兴的航班更早。”

       “我和爹地也是在那里被坏人绑走的。”正正举手。

       “嗯。”李程秀应道,“邵群今天出差回来,我带正正接他。我们到了机场,去洗手间的时候,有人向我们喷东西,剩下的,我就不记得了。”

       “你记不记得这大概是几点的事?”何故问。

       “好像是,九点吧。”

       黎朔道:“大概九点半的时候,小辉和我分别收到了程秀手机发来的信息,说是遇到点事,想出来喝杯东西,地点约在了我们之前去过的一间咖啡厅。我们去了以后以为程秀还没到,就先点了东西喝着等,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我估摸着下一个被绑的应该是我。”丁小伟说,“十点整的时候,有人闯进了我们家,用我威xie我们家谨行给赵总打电话,说他们之前合作的一个海南的项目出了问题,让他一定立刻出来见一面。”

       他说到这儿带着歉意瞅了瞅黎朔,“之前我和黎总研究了一下,赵总应该是去了,但我也不能确定,在那之后我就被敲晕了……”

       “他们,强+xing闯进你们家?”李程秀听着就觉得胆战心惊,“没有,jing+报吗?”

       “没有哇。”丁小伟摸着后颈,觉得被敲的地方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我就奇了怪了,那房子安保可是挑着最贵的装的……”

       “小白和简哥呢?”

       “我们倒不是强+xing绑来的。”白新羽有点委屈,“昨天早上我和我哥本来从北京开车回秦皇岛过年,平时家里管得严,我俩就跟路上抽了会儿烟。谁知道抽完了越开越困、越开越困,我本来想换我哥开的,结果一回头发现他已经在后座儿睡着了,我以为是最近太累了,就想把车停路边睡一会儿,醒来就在这儿了。”

       “那烟是哪儿来的?”任燚问。

        “谁知道啊。”简隋英烦躁地用手指耙着头发,“年节这会儿各种关系都得走动,迎来送往的,就我那办公室东西一堆一堆的,车里瞅着盒儿好烟就抽了。”

       “但东西放在车里,就有可能是熟人zuo+案吧?”

    

        周翔轻咳一声,“我也觉得我们身边有人被收买了。昨天我本来正和明修在海边度假,早上明修没醒,我自己xia+海游了一圈,就被一张网捞上来了,最开始我以为是误会,后来发现那帮人就是针对我的。可我不明白,明修和我这次的出行安排知道的人很少,不像……” 

       他看了看何故。

       “居寒今年的情况是有点特殊。”何故说,“因为居寒原本定了昨天上春晚,所以他的行程很多人都知道,最近彩排我一直在陪他,知道他的行程基本上就知道了我的。昨天早上我怕他吃不惯yang+视的盒饭,出门想给他买点爱吃的。当时也是太困了,等注意到有人跟着的时候已经晚了……”

       何故说完,客厅里一度陷入了沉默,这说来说去,一个具体的怀疑对象都没找到。

       温小辉嘴里念叨着“熟人、收买,”翻来覆去念叨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

       简隋英看着在场的十个人:“要我说,咱坐这儿想也想不出花儿来,反正这会儿天亮了,倒不如出去溜一圈儿,瞧瞧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想法是好的,不过现实就是在座的小朋友又饿了。正正抱着李程秀的胳膊,可怜兮兮地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小声撒娇。

       “其实饿的不止正正一个。”白新羽叹道,“我也……”

       “还有谁饿了?”黎朔问,他看着陆续举起来的几只手,和简隋英交换了一下眼神,“要不咱们分组行动吧?”

       一番商议之后,众人根据武力值分为了四组:李程秀、正正和简隋英留在别墅里准备些吃的东西,别墅临海,剩下的八个人就分为了三队各自往一个方向去:黎朔、白新羽往东,温小辉、顾青裴和丁小伟往西,任燚、周翔和何故往北。

       他们从衣帽间翻出盛夏的衣服换上,又从地下一层的储藏室找出了些瓶装水,一人提了两瓶就准备出发了。

       “记着,最多仨小时往回走。”临走前简隋英板着脸嘱咐白新羽。

       白新羽两脚啪的并拢立正,嘿嘿笑着给他哥敬了个礼:“是!”

       简隋英捏着白新羽的后颈把他拽过来,“还是那话,别逞强。”

       “知道啦哥——”白新羽的尾音拖得老长,末了又凑到简隋英耳边,认真道:“哥,你帮人家做饭的时候也别逞强啊。”

       “嘿,找抽吧你。”简隋英做势要打他,白新羽大叫一声,一下子窜出去好几米,等跑远了,他又回过头,“哥,那我走了。”

       “走走走,赶紧走。”简隋英嫌弃地一摆手,“磨磨唧唧的……”

        或许是这种特殊的条件使然,白新羽转身的时候眼眶多少有点发酸,他吸吸鼻子,拧开一瓶水灌了一大口。

        他和黎朔往东走了几分钟,刚出发时的那点儿触动就消失了,这座岛重新唤醒了他血液中某些沉睡的东西,白新羽走着走着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们先是沿海岸线规矩地走了一段,后来发现除了细软的沙滩、透明的青蓝色海水和丛生的阔叶植被外根本看不到更多东西,两人就开始往内陆拐。离海岸不远的地方修了条有模有样的环岛公路,起初白新羽怕走在上面会被伏ji,后来两人琢磨着对方大约没有这个目的,干脆就顺着走了。

        前半个小时两人话不多,都保持着一种比较谨慎的状态,可后来始终没发生什么事,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其实我觉得这座岛上除了咱们,大概不会有别人了。”黎朔猜,“绑jia者对咱们的行程偏好了如指掌,对咱们的能力也必然略知一二,不太可能留下什么人让咱们……”

       “审问审问?”白新羽接道。

       “嗯。”

        一直这么干巴巴走着也怪无聊的,两人就闲聊起来。

        “对了黎总,刚才丁哥说的赵总……是你对象吗?”白新羽好奇道。

       “是。”黎朔紧绷了许久的面孔松动了,露出一个浅笑,“他叫赵锦辛。”

       “我对象叫俞风城。”白新羽两手枕在脑后,开始倒着走,“他和我一样,也是雪豹的,不过现在念Jun+校呢。”

       “你们是在雪豹认识的吗?”黎朔问。

       “唉,这个说起来有那么点点心酸……”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白新羽觉得自己和黎朔大约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然而现在同病相怜让两人多少有点惺惺相惜,开始搭上几句话之后竟然找到了不少共同话题。黎朔得知了他开安保公司的初衷后很是欣赏,而白新羽也没想到看上去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黎朔竟然在大学毕业后放弃LSE的硕士,跑去埃塞俄比亚支教了十五个月。他想起自己当初砸钱混了好几年的大学和刚毕业那会儿干的混账事,顿时对黎朔充满了敬佩。

       就这么走走聊聊了四十来分钟后,白新羽问黎朔:“黎总,我可以像程秀和Adi他们那样叫你黎大哥吗?”

       黎朔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这我得想想,听上去你对象打人很疼。”

       白新羽哈哈大笑,“这你放心,我对象常年不在,就过年这几年他还在执+xing任务呢……”

       白新羽说到这儿脸上的笑容忽然收住了,他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对象应该都急死了,我们家这位估计还没发现我丢了呢……”

       他知道这不是俞风城的错,但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委屈。

       黎朔捏了捏他的肩膀,尽量把语气放轻松:“你看,我以后叫你小白行吗?”

       “行呀……”

       这会儿他们脚下的路遇到一小座山体开始爬坡。幸好两人体力还不错,一口气爬到顶,发现右手边修了一个小小的观景平台,上面竟然还有一个投币望远镜。栏杆那头是蔚蓝的大海和无尽的天空,转个身,小岛在面前一览无遗。

       白新羽还没去过什么私人岛屿,不知道这座算大算小,不过根据茂密的植被和层层叠叠的绿色掩映中那个他们曾栖身一夜的方块别墅的大小来看,岛屿上的最远距离走路也不过三四个小时。

       “我好像没带硬币。”黎朔看着白新羽开始摆弄那个投币望远镜。

       “没事儿,看我的。”

       白新羽从口袋里摸出之前撬门用的细铁丝,黎朔以为他要去捅投币的地方,白新羽却蹲下身在望远镜支架下边戳了戳。不一会儿下面弹开一个盖儿,里面稀里哗啦掉出一把硬币。白新羽摸出其中一个塞进望远镜投币孔,把剩下的捧给他。

       “来来来黎大哥,这是小弟孝敬您的。”

       黎朔好笑地接过来。

       白新羽开始侦+cha起小岛。黎朔发现他一贴上望远镜筒,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刚才嬉笑的模样转瞬不见了,好像一只叽叽喳喳、上下扑腾的鸟er忽然收拢了羽毛。

       望远镜又长又沉,但白新羽两只手一前一后端得极稳,他一寸一寸扫过岛屿,大多数时候视野里都是茂密的植被,有时也会出现一些细瘦的河流。望远镜的高度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有些矮了,白新羽身体前倾、背压得很低,偏偏前方没有支撑点却还要扶着巨大的镜筒,这个姿势看着都累人,但他除了微调角度外几乎没动过。黎朔站在他身后,被这个气氛搞得也忍不住放轻呼吸。

       就这么过了半个多小时,白新羽直起身,手却还扶着镜筒保持着原来的角度。他闭眼休息了片刻,然后凑回去又看了一眼,接着闪身让到一边。

       “黎大哥,这里树太密了,你帮我看看,能看到什么?”

       黎朔弯腰凑近镜筒,一开始他还没适应这个焦距,只看到一片纯粹的绿色。他眨眨眼,感觉睫毛扫过镜片,再看的时候,似乎绿色中有一些黑色的部分……

       黎朔屏住呼吸,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色出现在视野里。他像小时候玩连点成画游戏一样用想象把那些部分连起来,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

       “是。”白新羽的脸上有着和黎朔一模一样的凝重和狂喜,“他们在林子里藏了一架直升机。”


————————————————————————

图是之前出去玩的时候自己拍的(´・ω・`)

家主团:我就消失了一天,家里那位应该作不出什么妖……吧???


评论(15)

热度(567)

  1. 共3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