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是火

莫比乌斯指环（AM/中篇/5）

楔子点这里

7.

梅林坐在床边，双手扣着床沿，不明白老人为什么那么激动。他觉得头依然昏沉沉，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活这么久？”

“你记得索菲亚吗？”盖乌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之前用作武器的法杖，“她曾想将亚瑟的灵魂献祭给阿瓦隆换取永恒的生命。

“我猜测，也许你无意中和希德人做了一半交易。当你用船把濒死的亚瑟·潘德拉贡送到了阿瓦隆时，你把他的灵魂也送了过去，作为报答希德人给予了你永生——我知道他们没有把你接去，”盖乌斯抢在梅林前面说，“我不知道原因，我只能猜测，人们一直认为年轻的灵魂更纯真更有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索菲亚父女希望收割的是王子而不是国王的灵魂，也许希德人认为亚瑟王的灵魂不足够让他们接收你，也许因为你曾伤害他们的故人，也许希德人本来就是狡诈的物种希望尽可能少接收人…”

“我不在乎，”梅林直白地打断老人，“那些都……过去了。”

盖乌斯举起手中一直攥着的东西，梅林看清那是帮助他回来的那枚指环。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空荡荡的胸口，听到盖乌斯告诉他：“这是一枚莫比乌斯指环。”

他哼一声表示早已知道。

盖乌斯继续问：“关于莫比乌斯时间结构你知道什么？”

“一无所知，”梅林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也不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莫比乌斯环是在十九世纪才被发现的，你怎么会知道？”

“几十年前，我曾在德鲁伊的祭祀仪式上见过这样一枚指环，被称为莫比乌斯指环，”盖乌斯说，“而当年德鲁伊们祭祀的对象正是阿瓦隆的希德族。”

“你觉得亚瑟因此找到了指环？”梅林问。

盖乌斯点头，“当年那些德鲁伊认为世界有无数个，都是时间线上分生出的枝条，而时间也有多种流动模式，其中就包含一种莫比乌斯时间结构，德鲁伊们相信只要指环的力量运用得当，就可以把人拉入其中。”

梅林不明白：“莫比乌斯时间结构是什么？”

“莫比乌斯时间结构是时间线上衍生出的一条无限循环的路，在这条线上，过去和未来互为因果。”

“……我依然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盖乌斯看上去有些着急了：“你记得我说过，只有龙族一样古老的人才有力量治好国王的伤吗？如果你一千五百多岁的话，我几乎能够肯定你有能力治好亚瑟——”

梅林没有办法再保持无动于衷，“我想过，”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下去，“可那样会改变历史，改变一个普通人的命运会引起的蝴蝶效应已经不可想象，改变一个国王的会更可怕，更何况是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你抖一下地毯，晃一下地基，上面所有东西都会被重新书写。即使我没有亚瑟可以等，亚瑟也不会希望这样……”

“我不明白你口中的地基是什么意思，”盖乌斯几乎想要戳破梅林的脑袋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塞给男孩，“但我想你的确可以救亚瑟，如果你救不了亚瑟王。”

梅林迷茫地看了一会儿盖乌斯，瞳孔猛然收缩——

“从没有人找到我们的遗体，”他喃喃道，“我可以救亚瑟，我们可以隐姓埋名，去一个小地方，度过不为人知的一生。”

盖乌斯这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不被人看到，这样格温登基宏观历史不会被改变，”梅林念咒般飞快地说下去，可思路却忽然撞上了墙：“可我救下亚瑟，我们找个小地方度过余生，我就不会等他一千五百年，亚瑟也不会去阿瓦隆，他不会托梦给我，我不会拿到戒指，如果我没有回来，就不会有人救亚瑟…这是一个时间悖论。”

盖乌斯不说话，拉过男孩的手，把手中的莫比乌斯指环放进他的手心。

梅林忽然明白了盖乌斯的意思，“莫比乌斯时间结构，过去和未来互为因果——我救下亚瑟，亚瑟和梅林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在亚瑟寿终正寝前，梅林送亚瑟去阿瓦隆换取永生，在人间等到2016年，亚瑟在阿瓦隆等到2016年，得到指环后托梦给梅林，梅林用戒指回到516年，救下亚瑟，以此循环往复，这样同一段时间内每一个世界的亚瑟和梅林都可以一起过完余生……”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存在得越久，他就越兴奋，梅林任自己的思维在那种循环上走了几遍，这次他看不到任何问题。

“这只是理论，”老御医提醒他，“我不知道希德人是否愿意用一个老了的亚瑟的灵魂给梅林永生，咱们甚至不确定梅林的永生就是希德人给的，也不确定老了的亚瑟——无论他在阿瓦隆发生了什么，是否会因为晚到而得不到莫比乌斯指环，这一切都只是理论，”盖乌斯又说了一遍，“我不想给你虚假的希望…”

梅林双眼毫无焦点地盯着御医看了很久，细细琢磨了一会儿这话，忽然凄凉地笑了一下，“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还有其他问题，”盖乌斯补充，“让我们假设你救了亚瑟，梅林和亚瑟必须愿意等待一千五百年只为了让同一段时间另一个世界的亚瑟和梅林过一生，最安全的方式是他们要尽可能只影响关于两人的这部分，所以他们不能做任何事加速这个过程、造成世界其他部分的紊乱，这期间亚瑟不能主动去找指环，梅林也需要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继续完成你参与社会所做的一切，而且这次他将不会有等待亚瑟回来作为支撑力，如果他们不愿意，或者做不到这一点，梅林和亚瑟就只有这个世界的一生可以一起过，之后就会陷入你之前说过的悖论循环…”

“他们会愿意的，”梅林打断盖乌斯，“因为他们依然是我和我认识的亚瑟。咱们来谈谈最后一个问题吧盖乌斯，关于你一直用第三人称称呼梅林——别担心，我明白，一个世界容不下两个梅林。”

---------------------------------

智商低，这段的逻辑真是绕死我了也不晓得这样有没有讲清楚...
先把这段乱糟糟的发出来，过两天再发后面的部分，这篇文争取二月内完结
大家新年快乐~！

下一章点这里